动画讲座：李中秋“泛动画”动画产业的发展

　　李中秋：感谢路院长推广，我也沾了不少光荣，启示录老师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很恨我，其实当时他在见动画片之前，他是北京的一个老总，开着一辆宝马，现在改自行车了，这就有点像现在时下流行的，鳄鱼进去了、壁虎出来了，老虎进去了、Hello

李中秋

　　kitt出来了，当时传媒学院的高院长也是我们老乡，当时我们就约好一起把老路骗下水，不过老路应该说到现在收获也不小，你看他成为大师的速度比我们谁都快，一会儿曹老师他们都是做了多少年，路老师几年就能成大师，所以有各种各样的因素，包括我今天讲的东西，都不要全面吸收，从不同的角度去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观点，就好象在前一些年，我们有一次在杭州动画节上，出了一点小问题，结果几方面谁都讲自己的理，最后我们怎么办，当时是跟日本的动画协会，就是每个人从不同的角度去看是什么，每个人看都不一样，但是合在一起才是那个事实，今天上午也播的《学走路》，那它是告诉你们什么，就是告诉你们别太追究根源了，路老师是这样的，我是这样走的，可能曹老师又是一种走法，每个人合在一起感觉到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今天早上可能也没太敢放开去讲，《学走路》是政治片，萨格勒布派怎么来的，政治原因，就是当时的东欧在整个比较左的时代，或者是集权社会时代，那个时代的特点有红色恐怖，但是那个时代有一个好处，有一个避风港，或者是政治家也好、艺术家也好，经常挨打、砍头都有，但是有一个避风港就是在南非，铁托的家乡，他非常喜欢美女电影和动画，所以他可以纵容动画家拐弯抹角的去骂他，所以能够让大家从这个方向去宣泄，所以当时东欧很多的艺术家都流落到这个地方。那今天大家也看到《学走路》其实也是一样的，就是讲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怎么样要去做一个各种各样的角色，做一个好学生，做一个好孩子，今后做一个好丈夫，老家还要做个好儿子，当然这个还是小事，最重要的还是要在外面，做得像教授似的，像领导似的等等，最后就什么都不似的了，这个就是一个思想，强制性的扭曲成各种各样。还有一个作品就是一张画都没有，就是一张报纸，报纸是用定格去拍摄的，每一张捏成各种形状，叫你成方就要成方，叫你飞就飞，当然最后就是被扯碎，还要想办法拼在一起，这就看得出来，是在特定时期的，它的一种特定的创作。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也说明了，动画不一定非得是动画片，不一定非得是《大闹天宫》。所以我们今天就讲“泛动画”，就以刚才这个来作为开始，刚才路老师还讲文化讲经典，我现在这个就是反经典了，就是告诉你从各个角度，要去看这个东西。

　　在这个里面，为什么我们当时提出来一个“泛动画”，刚才路老师已经把我们过去的这种动画文化经典都提出来了，那么你们不妨反过来再看一下，就是我们这一代动画人，反正至少从我这个做动画协会秘书长开始，就是一直在挨骂中长大的，就是动画在你们这一代，那些经典都没了，都哪去了，还有就像路老师说的一些老外都为我们叹息，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为什么你不去干呢，你做不出来、不是，是你再这么做就活不了，但是我们要看到每一个时代有它自己的特性，真正在后面去推动发展的很重要的因素，是媒体的发展，什么叫媒体的发展，动画片《大闹天宫》这个时代是电影动画，它的媒体是电影，电影动画是在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地点去看指定的内容，这三个指定都限定了以后，它的需求量没有那么大，你也不可能做出多快的，我们在那个时代，应该说是曾经风光到淋漓至尽了，但是时代在发展了，也不是我们堕落了，或者国家堕落了，都不是，就是我们在沉浸在我们的美术片的时候，突然《铁臂阿童木》把我们从梦里拉出来了，我们才知道很多人没有跟我们一起赛跑，他们已经换到另一个跑道去了，新的媒体——电视。所以那个时候它的需求是几十集的动画片，我们过去一年全年产量只有几十分钟，现在是变成什么一下几十集，52集、104集，那电视时代到电影时代的动画，无论是内容、技术、传统途径都完全不同了，电视是指定的时间，地点是半指定的，内容也是半指定的，内容是手里有摇控器可以换台，地点不一定要到电影院去看。那动画的产业模式是广告，真正到了电视动画片时代，很多和电影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当时是陶醉在那里，在这一步没有跟上，《铁臂阿童木》到中国的时候，是免费给的，但是那个时候的广告，到现在到今天在中国都是站住脚的，所以这里面很关键的一个是媒体。

　　那媒体再往后发展又是什么呢，就是到互联网了，互联网时代又不同了，网络游什么特点呢，就是什么都是免费的，就是不要钱。你看网上的那些没有人去付钱，你可能去看过《流氓兔》，谁也没给过钱，但是它把形象传播之后，用这个形象来收钱，那这种商业模式和电视又不同了，对应这个时代的产量又不同了，技术制作方法又不同了，所以我们要跟着这个时代，那现在应该说是电视和互联网交替的一个时代，再往后是什么，我们刚才说三个指定，再往后是自由的时间自由的地点自由的内容，那就是移动了，移动的媒体的动画又是什么，这给大家慢慢研究了，就是告诉你不是在固定的一个点上，很多时代很多的东西都是应运而生的。比如说日本动画，我印象很深，有一年我们在动画协会的一个研讨会上，有一位国产片老专家，他讲日本动画，说看看那叫什么玩意，那是动画吗，你把声音关了，就是小人书了，日本动画就是这个效果，它的话非常少，很多时候你感觉用漫画、用镜头就够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今天在讲产业化的时候，你不知道日本动画发展起来的时候有多难，宫崎峻也不是一日成大师的，日本也不是有文化强势，人家是干出来的，我们有政府支持，他们的动画起家没有政府支持，而且我们可以找人，还专门有投资，他们怎么办，要靠自己的钱去拍片子，没地方找人，为什么呢，因为日本当时所有的人都是为美国服务，是美国的廉价劳动力，是美国的大本营，这些人都在为美国人做加工，找不到人，你必须要找出一种方法，很廉价很有效的把这个故事讲出来，这种方法就是漫画，就是它画不了那么多张，我们现在什么一拍二、一拍三，那是三拍一，就是三秒钟都是这样一张画，这个是人家的手艺，人家的智慧，大眼睛怎么来的，要靠那个眼睛去演戏，但是它为什么要做成这个，它的人物特点，都跟当时的时代背景有关，他要靠近这个去节省成本。但是他抓住了一点，就是动画是讲故事的，你看的还是故事，比如说蜡笔小新，很多人也不喜欢，看你站在哪个角度，但是你从艺术角度去看，你说造型，某个同行说的那是什么啊，那个脑袋简直就是个豆，长歪了的豆，但是你看的是那豆吗，看的是故事。所以你要站在这个角度，很多东西就有意思了，你的路就宽了，所以你不一定是完整的动画片。

　　即使你看动画片也有这样的问题，还是以我们一场著名的争论为例，这是在2000年我们中国动画协会的年会，在年会上有一个很著名的争论，就是山城？当时的副总毛恒鑫？放出狂言说《大闹天宫》时代已经过去了，《蓝猫》时代来了，当时引来了一片骂声，当时有一个老师说你敢把这个猫染成灰的吗，这个是垃圾，到底是不是垃圾呢，从艺术角度，它和孙悟空完全没法比，但是它完全没价值吗，也不是，还有人要买，还有人要看，但是有一点毕竟它还是有人去喜欢的。有用有价值，但是到底谁比谁高，这是关公战群雄，谁比谁高，这怎么比啊，《孙悟空》是美术片，就是表现美术表现艺术表现风格的，《蓝猫》是什么，是电视系列片里的科普片，是一本会动的十万个为什么，或者是叫多媒体教材，所以我就告诉你，动画不是这么一根杈，有很多要做的。除了这个以外，这些还要动画片的一个树干上面，我们还有很多支干，就是用计算机产生的图象，可以用这个去做广告，包括影视包装，还有动画表现，如果比较早的关注我们厦门动画节的朋友，可能会感觉一个特点，这次动画节我们的作品征集有一些突破，除了动画片以外，特意增加了很多商业的，比如说广告动画，我们评最佳的广告动画，还有影视动画，影视动画是什么，比如说像现在的这种房地产效果演示图，那个是产业比动画还赚钱，它也是动画的一种。那为什么要弄这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什么，就是我看今天在座的很多的在校学生，和你们有关，和我们这些年宣传也有关，在当年很多人讲我们中国动画，有多大需求，多少人才需求，刚才路老师也提到，他在做院长的时候，就召几十个，当年曹老师十几个学生，现在你看全国多少动画学生，四十七万、这个数目不小吧，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数吧，我们动画行业，靠这个吃饭的人，现在多少人，不到五万、四万多。就是说我们突然一下全消失了我们这行的人，让你的四十多万都来就业，能怎么样，还有90%失业，这不是吓唬你，如果你做动画，学的就是动画片，就是这个下场，曾经很多领导也批评我，就是你作为动画协会也好，阿西法也好，你怎么不弘扬反而唱衰呢，这个不是弘扬或唱衰的问题，是要说清楚，不能让大家都站在一个树杈上，这样是不好的。

李中秋

　　那解决方案在哪呢，其中之一就是我们的“泛动画”，什么叫“泛动画”，动画就是一个动画表现，是以它来作为表现的一个完成产业，动画不一定是动画片，更不一定是美术片，美术片有用没有，有价值、绝对有价值，它的价值是什么，它的价值是一个艺术标高，是一个潮流引导，是一个艺术思维，很多国外的朋友专家，一直也都是在讲说，你们为什么不做《大闹天宫》，不做《小蝌蚪找妈妈》这样的东西，我说你这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做这个能活吗，这个是我们的政策有问题，什么问题呢？就是动画片美术片、上海美影厂，现在不能让它放在外边自谋生路了，是要做一种名牌、潮流、流行色，是这样的东西，不是那种七匹狼服装什么的，动画是动画，美术是美术，不能让它在这个产业里去寻找价值。

　　那话说回来，我们现在这个“泛动画”，把它作为这几个分类，这个还远远不够，我们最底下那行都是省略号，就是还可以继续去发挥，那看到这个很多人都会心的笑了，为什么呢、有工作了。举个例子你比如说你学了动画，如果你想进到电视台，在它的动画部做动画片，工资一千五，还有一百多跟你一样的，资力比你还早两年，你要慢慢做才能到轴承，但是你学动画了，比如说你是做事件回放，你在新闻部给他们做动画片，什么动画片，昨天张国荣跳楼了，事件回放，你能让他再跳一次吗，不能了、那怎么跳呢，跳在哪呢、动画，所以这种是动画表现事件回放，大家看我们的神七事件回放，这个比做动画片的价值也不低，而且你有自己的前景，甚至其可能开辟出一条新路来，所以动画就是当成一种表现工具，那看到这个，还可以做更多的，比如说广告，这个我们把路老师害了，还得去救他，比如说你看若干年的广告，二十年前我们刚开始有广告的时候，那时候的广告就是跟我们现在的互联网广告差不多，就是文字图象，声音还只有十秒钟的限制，那这种广告到现在，到县级台都拿不出去了，那你在这里就业比你做动画片都强，我不是说把大家轰走不让大家做动画片，而是我们要考虑47万人干嘛。那互联网广告跟我们的电视广告一样，也会是拒绝平庸，这里会有多少人，当年路老师到我们那个圈说你们这里比我们广告圈小多了，就是这样的，所以除了刚才这些角度还有更多的你可以去开发，那这个就是时间关系，我们也不一一的把它列出来，但是从这里你能看到，就是如果你把动画当成是一种媒体的传播方式，这个就是我们的“泛动画”。那在这里面，我想再跟大家讨论一下，如果在座有对“泛动画”，对这些深入的拓展研发有兴趣的，包括我们阿西法，也很有兴趣跟大家积极拓展，因为这个才是与时俱进。

　　那说到这里，刚才路老师也提到，现在的技术问题，比如技术与艺术结合的问题，我们现在有一点时间，就跟大家做一个简单的讨论。

　　因为在座很多，或者是老师或者是学生，我一直有这样的观点，就是我们过去总是在追求动画技术和艺术的结合，这个结合很多人是把它错误理解成我在一个人身上去把它结合，所以我们说你搞艺术的，现在要去搞软件的，你搞软件的再去学学创造，这有问题，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思维方式，形象一点的说就是没有交叉点，谁也碰不上谁，真正碰上的第一是疯子，第二才是大师。我们现在创作和制作不分，才会有这种状况这种需求，刚才路老师提到的无纸动画里面，就是创作是做到故事版，刚才说的永远碰不到一起，碰到一起就是故事版，就是前面的人创作好了，后面的人把这个拿去用一个很好的流程把它制作出来，这是让两边两种人很好去说话的一种东西，这种就是创作和制作的结合是一个团队的结合，而不是一个人的结合。那这个是和什么有关呢，就是和刚才我们也讨论过的，一些技术包括玛雅、3DMAX，我以前还引以自豪的，就是把三维动画带进来，当年亚运会做熊猫盼的时候，第一个三维动画现在还在我那里，当时还引以自豪，后来才发现也是作孽，就发现不是你今天学一个玛雅，学一个3DMAX就是会动画了。我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很多人就是原来去学一个软件，拿那个软件看到我们现在很多的参赛作品，就是做一个稀奇古怪的造型，然后让这个造型去穿越这穿越那，有思想吗、没有，动画是让人表现思想的工具。现在更可笑的是很多人觉得三维动画比二维动画进了一个时代，这就更可笑了，我当时去迪斯尼的动画厂里面去看，问他们三维和二维的流程有什么不一样，他们很奇怪，说这有什么不一样，这有什么分的，从流程上，动画就是动画，不是说你什么人就不是人了，所以这一点是我们现在很多人，很多学校可能更方面原因所限，没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动画，可能学了一点技术，就觉得这个是动画，所以这是很大的一个误区，当然从这边来说，我认为是做技术，后来99年开始，我也把公司交给过去的同仁，当时脱产出来，做了动画协会，也算是一个赎罪，就是因为你真正的动画不是单纯靠技术。本来还有很多可演讲的，但是因为时间关系，我就先讲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