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动漫美学创意产业国际论坛 张晓东演讲
下一位演讲者是履日艺术家，也是快乐公社的创始人，我们很熟悉的张晓东博士，他演讲的题目是“可爱文化的中国意义”。有请张博士。
张晓东： 上午听了这么多国内外专家的演讲，我现在感觉心里有非常大的压力，但是刚才听到相源所长的演讲，我心理现在又松快了一点，为什么？因为我的话题其实在他的介绍之后讲起来会轻松得多。为什么呢？因为上午大家集中在强调动漫，或者是动画，或者是产业。但是，我在日本待了很多年，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动画，而是动漫美学，或者是动漫文化这个大概念上的动漫的概念。中国现在很放慢，把动漫两个词结合在一块，现在让日本也好、让美国也好，因为有些方面可以羡慕我们，因为他们不太好把这两个字放在一块创造一个新词。刚才相源所长说动漫文化完全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反应它和社会交流的可能。我想中国在谈动画也好，或者是动漫产业，创意产业也好，有很多问题，这个问题点不仅仅是动画制作方面的问题，他更多的是在其他审美层次上的问题。从刚才的卡通文化来讲，这次作为组委会的参与者，我也向组委会提议，我们国家现在很少提到卡通文化这个概念，刚才相源所长介绍的这些内容也许对我们有些参考。在中国现在更多的院校都集中在动画，上午路老师也减少了很多大学都开了动画专业，我们的漫画很少，但是却有很多动画专业，这是中国的现实，不仅仅是技术问题，当然原创怎么办，动画有很多的规律，但是是以形象演绎这个故事，没有好的故事肯定不行，但是有了好的故事没有很好的形象也照样在动画领域里面做不成功。所以，刚才从造型这块，从卡通造型这块相源所长反应出来在动漫领域里面卡通造型的重要意义。这次这个会标是我创造的一个造型，我们也在尝试中国的卡通造型应该是怎么做。
我今天想借这个机会在更大的意义上谈一谈跟动漫文化的关系，我今天谈的是“可爱文化”这个概念。对于中国而言，一些卡通形象我们也很熟悉，日本的、美国的卡通形象我们都知道。但是，对中国人来说，可爱文化这个概念对我们来势非常陌生的，可爱这个词在中国是一个形容词，在汉语当中是形容一个小猫、小狗可爱，形容它的纤细、小巧、童真，是从样态上形容一个概念，而没有作为一个文化。我们说可爱怎么是文化呢？不是一个形容词吗？可爱不仅仅可以成为一个独有的文化，而且可以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这个在海外尤其是日本，刚才通过相源所长的事例可以看到一些可能性，就是他已经发展到了极致，而且这种文化在日本也是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中国都非常熟悉的这个白色小猫，今年5月12号被日本国土交通省官员任命为在中国内地和香港地区的旅游亲善大使，这个事情可以看出来他在日本文化中的重要地位。其实这种卡瓦一（音）这个现象，这个词是日本传到中国来了，陆老师上午也说了这个词，陆老师也很卡瓦一，这是日本的可爱文化，经过30年的发展，可爱文化已经是日本的重要元素，我在日本的体会是非常明显的。他这种深入的程度，已经不仅仅是中国人，已经到了甚至不可思议的地步，刚才我们看到飞机上的卡，银行的卡也是这样的，肯定有卡通形象出现。今天上午中京电视台的三泽先生也说了卡通是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在政府出版物上，甚至警察的告示牌上都会出现卡通形象和可爱的文化形象。我不悦多说了，我们可以想象的日本卡通形象数不胜数。如果这种卡瓦一形象在中国这样以严肃文化或者成熟文化为正统的国家里面，也许觉得有些地方不合适，甚至有些轻佻，但是卡通形象在日本生活里面已经成为一种动力，这和中国是截然不同的。
但是，这种可爱文化不仅仅是针对小孩或者是青少年的一种文化，他现在是整个日本对社会而言，他已经是一种现代消费社会的一种生活方式和消费方式，三泽先生上午说了卡通和空气一样是很自然的存在，如果没有它会觉得很别扭。这个例子我不想多举了，我觉得卡通的这种优势，特别是现代社会节奏比较快，他在公共交通方面，在很多产品说明书方面都有他很多优势，比起烦琐的文字来说有一目了然的优势。另一方面，在日本的这种可爱文化也正在由单纯的娱乐方式向成人之间共同可能的语言交流的渠道在转换。越来越多的可爱文化也在围绕着人们的生活，为提升人们的生活质量而服务。在消费文化时代的物质和精神上的需求，自然也会产生某种产业，这种产业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创意产业。但是创意产业并非仅仅是我们认为今天讨论的动漫产业，而是涵盖了包括动漫、娱乐、广告、包装、休闲等等多方面的创意产业。创意产业在日本已经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刚才专家列了一些数字，创意产业在日本的经济规模达到1300亿美元，远远超过汽车制造业。所以，有些专家把近30年来日本可爱文化的兴起称为自明治维新150年以来第三次大的转折。
除了日本，在美国、欧洲，可爱文化也有深入的发展，虽然比起日本来说，那边对我们的影响相对少一些，但是我们知道2006年的世界杯足球赛上的可爱的小狮子的形象是德国公司的出品，这个公司以做功细腻、布料柔软，以生动可爱的形象得到了整个欧洲的欢迎。他经常在世界杯足球赛、法拉力等等推出很多卡通形象和纪念品。他不仅吸引很多球迷和车迷，而且引起一场欧洲对于卡通文化的热爱。而且据说他还在情人节、万圣节、圣诞节、新年都会推出一些适合年轻人的时尚造型和卡通形象。在美国这方面就更不要说了，今天还有专家都提到了大家熟悉的聪明伶俐的米老鼠，还有永远倒霉的唐老鸭，今天还有功夫熊猫、海底总动员、汽车总动员、机器人总动员等等，今天梦工厂和皮克斯的朋友也在，通过他们的介绍会知道更多文化的信息。
通过种种现象可以认识到可爱文化在日本和西方社会已经成为一种新的文化浪潮，而这种浪潮早已被一些学者关注，最近比较有影响的是哈佛大学的年轻学者们创造了一个词，就是可爱主义。可爱文化之所以在日本和欧美盛行，这个与它的经济发展有一定的联系，如果从近代发展史来看，人类经历三次革命，第一次是工业革命，以制造业为主，追求的是物质上的丰富，第二次是信息革命，追求的是生活上更加便利。可爱文化我认为是属于第三次革命，此时在西方社会经济发展和物质财富的积累，使得人们以追求以物为本转向以人为本的层面，而以人为本的核心是满足人们物质需求的同时，最大限制的满足人在精神心理层面的需求。人们在消费的时候思考的问题不仅仅是消费品是否耐用，经济价值是多是少，而是在这个同时更多的考虑的会是适不适合他的心理需求的层面。从这个角度来讲，后者现在变得更为重要了。因为现在尽管人们的幸福感是需要一定经济的支撑，但是并不等于经济发展与人的幸福感就是成正比的，这个现在在各个国家已经得到了证实，大量的物质财富堆积起来也不见得就能够得到精神需求的满足。而满足精神方面的需求也已经成为目前消费文化的一种重要组成。
目前盛于欧美的可爱文化，就是最新的消费文化的形式，这种文化旨在研究人群最新的消费心理，也是满足他们最新消费心理而形成一个产业的可能，也代表了一个时尚文化，这种文化不仅是外观造型上的需求，更是在外观造型上蕴含着人文的含义。目前这种文化虽然在美国、日本、欧洲这些国家很盛行，但是在中国可爱文化是很新的，而且这种文化意识是新生事物，还停留在我们国家很多方面，很多表现，很多动画的造型和创意都停留在表象上捕捉可爱不可爱，还没有上升到人文的层面和理性分析的层面。所以，目前中国没有像日本、美国那样拥有属于自己能够创造价值的可爱文化形象。余秋雨先生曾经说过中国目前没有可爱文化形象，更没有可爱文化。
当然，这与经济发展程度有一定的关系，我们改革开放的30年，中国经济是沿着西方的工业革命史的路子在发展，时至今日中国走了30年，用30年的时间走完了西方工业革命一二百年的历史，从经济的角度来说，不能不说这是一种奇迹，但是从文化发展层面礼说，我觉得中国现在远远没有跟西方文化走到同步。所以，我们用目前国内流行的“酷”文化来说，“酷”文化是在西方大工业背景下产生的文化，我们现在有798，多地方都盛行这种文化的影子。尽管在一定的历史时期他有他的反思、反叛社会这种积极的意义，这种酷文化本身也是在大工业时期人们作为螺丝钉这种机器零部件的时代里面追求个性、追求反叛的时候有积极的意义。在改革开放的初期，这种文化在我国也是有非常积极的作用。但是，酷文化在当前的中国文化时代背景下是不是适合现在的发展？觉得当前中国急需在新的社会环境下产生一种新的文化体系，在中国当下社会以反叛为主的酷文化已经不适合中国在新时代的发展的，酷五文化是反叛、反思的问题，某种程度是提出了意见，是只破不立。在这种特殊的历史环境中，如果是改革开放初期的意义更大，时至今日的文化环境来看，对于中国而言，我觉得更重要的已经不是对原有文化的一种批判，而是在新的经济基础上和社会环境中构建一种新的文化体系。所以，我觉得可爱文化的意义就在于适合中国新唯美文化体系的构建，这是目前可爱文化在中国所承载的时代意义。
由于受民族传统文化、地域性、生活习惯等各方面的影响，可爱文化在不同民族也会表现出不同的形式，中国特色的可爱文化在哪里？如何建设中国式的可爱文化，这是我们现在在国内快乐公社也好，还有很多方面动漫的同仁、艺术家在探索的课题。首先，我们应该意识到可爱是一种美学，是一种美，和我们过去只是中国汉语当中作为一个形容词是不一样的，这个概念以前也是在中国没有的，但是现在在世界范围内可爱已经形成了一种美的评判标准。如果我们不懂得这一点，我们今天还在谈动漫、还在谈动画或者是其他的东西，我觉得这个话题就像路盛章教授指出的那样，现在我们投资不比外国少，我们所有生产的分钟数已经超过了国外，但是为什么生产不好。这些“为什么”的最根本，我认为是不懂得可爱是一种美、可爱是一种美学，在没有上升到这个层面的时候创作的一些东西是不符合规律的。中国的美学是什么？中国美学基础上产生的可爱的美学又是什么？我们要寻找这个最根本的元素，才是能够创造出中国式可爱文化形象的可爱文化的根本。所以，寻找可爱文化与中国传统审美内在联系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不仅仅简单的去拿一个中国式的题材去跟外国的创作合作，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中国要强调原创，强调一种民族特色的时候，要研究中国的审美是什么，现在的可爱和中国的传统审美的联系是什么。所以，寻找这个东西是当前探索这方面，特别是造型美、可爱美的人们应该着眼的一个问题。
我个人认为可爱文化和传统审美之间的联系从形态上来说是圆，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和谐。其实可爱文化这个圆和中国传统圆之间的联系，当然我觉得是一个偶然，并不认为是一个必然，是现在的一个巧合。但是中国的太极文化，天人合一的思想，球圆占中这种思想是中国文化的特点，这和可爱造型有一个偶然的巧合，这个巧合给我们跟传统文化的衔接有一个很大的契机。所以，从中国传统的书法、气功、书画、园林建筑，甚至是武术，他讲的我们气韵生动的圆润的理念和现在可爱美的圆的理论，对于中国人来说今后有很大的探索空间，他们共同追求的都是和谐和圆。中国人怎么用中国式的方式阐述这个和谐和圆的概念。
建立中国式的可爱文化，我觉得特别是在当前有非常现实的意义，他的另一个意义就在于构建新唯美的文化体系的同时，他又能够推动中国新经济浪潮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首先，企业的生存本质是把产品销售出去，销售的对象是谁？肯定是围绕着人。现在围绕着人们的生活为主的行业已经不仅仅是衣食住行这些摸得着看得见的行业，而是怎么构建一种快乐生活的气氛，怎么营构这种氛围。这样就为商业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提倡可爱文化，不仅是在高层次理论的问题，对于微观经济层面来说，也会有积极的作用。开始我们说这个HELLO KETTY，他不仅仅作为旅游亲善大使，他的价值是巨大的，每年这个产品给他创造的利润是五亿美元，在两万两千种产品出现，还有很多没有经济授权的也在用KETTY猫的公司也活力不少。中国也有生产KETTY猫的企业，但是都是加工业的生产。从经济微笑曲线来讲，一个是技术，一个是理念，中间利润最低的是加工业，而中国大多数赖以生存的企业都是加工业。所以，怎么能够让中国制造转换成中国创造就是我们探讨的，创意产业应该是一个核心话题。今天因为创意本身包括了原创和创新的含义，创意产业怎么能够在当中寻找构建中国式的可爱文化，我觉得对于构建中国的消费文化，推动消费市场都是有不可低估的作用。构建可爱文化，对企业的营销各方面必然提出一种创新的要求，另一方面为满足社会消费心理的需求，满足人们追求快乐心理的状态，反过来会进一步激发出一个巨大的市场。这样对中国企业来说就不会做的像以前那样简单的加工，仅仅是世界的加工厂，而是谋求对本地区消费人群萌发的需求，只有这样中国才有可能从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谢谢大家！
陆蓉之： 非常谢谢张博士对可爱文化的中国定义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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