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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中的“动画设计师”
“动漫”是一个范围比较宽泛的概念,是动画和漫画的简称,分为动态的动画和静态的漫画两类,但由于载体的增多,网络游戏、flash、手机动漫都属于其衍生物,甚至于相关的玩具、文具等也成为动漫的周边产业。但从更狭义的角度讲,我们通常所说的动漫可以理解为是依托电脑、电视、电影等视频手段制作的连续动画视频作品。
动画在中国并不是新生事物。1941年的《铁扇公主》就在世界电影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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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世纪的二十多年来,中国文化产业的发展开始带动动漫的前进,尤其近年来,伴随着“文化创意产业”概念的形成和政府的扶持,动漫产业的前景大为看好,全国掀起了“动漫热”,虽然它目前基本上还是属于外界充满好奇、少数人从事的时髦、另类行业。
脑力体力并举的工作
有句话形容动漫行业:“除了老板,都是年轻人”,说明它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青春行业,究其原因,不仅由于作为行业它的形成较晚,也因为从业者绝大多数在20—30岁之间。狭义上的动漫其实就是动画创作。动画制作工作的节奏、弹性较大,与设计行业比较类似。忙起来有时一天要工作20多个小时,强度非常大。有两年从业经验的小时说:“这不仅是个脑力活,还是个体力活。”但是他们有一个特点,就是很多人热爱动画,满怀振兴中国动画的激情,有创造力,思维活跃,为自己身为中国动画“先驱者”而自豪,希望见证即将崛起的民族动画。
动画的制作程序是一个非常工业化的流程,分工相当严格明确。一般是导演将剧本分好镜头后,开始进入造型、设计、构图阶段;定纲后,就要绘出“原画”,就是按照要求画出人物的关键动作;紧接着是“中间画”。结束该环节后,就是后期编辑。但其中每个环节中,还有更为细致的分工。比如“原画”之后还有“修型”,“中间画”之后还有“检查”等。每一道哪怕很细小的工序,都有专人负责。
所有环节中,直接影响到整部动画片的质量的环节是“中间画”,它在整个流程中占基础和主体性地位,劳动量最大,耗时也最长。“中间画”形象点说就是画“分解动作”,就是将动画人物关键动作间的动作过程连续绘制完成,是一项较为枯燥的工作。目前二维动画对手绘还比较依赖,即使flash和三维动画,前期也离不开手绘,所以需要大量工作人员。他们一个人一天画几张或几十张,甚至上百张,完全决定于个人能力和画面的复杂程度。
在动漫界很特殊的是,各道程序的工作人员薪资各不相同,因为各自工作都不具有可比性。但和所有行业相通的是,承担主体性工作的“中间画”作者的薪资却处在薪酬结构的底端,与其他行业一个普通职位的收入无异,外界所说的“挣大钱”只能属于动画片的制片人或者导演,一般从业者都是从画“中间画”开始,画而优才可升到“原画”,逐渐升级。另有一部分优秀从业者,在熟悉了工作流程,摸清动画的创作关系圈子的格局后,选择自己独立开设工作室。小吕就是这样一个“小老板”。他先后在北京几家较有影响的动画公司工作,“手艺”在圈内有一定口碑,还积累了人脉。2003年,他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主要用来从事动画制作。凭借着从前的基础,工作室虽小客户却相对稳定。小吕说:“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我每天虽然很累,收入也并不十分多,但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享受着客户对我的信任,再加上朋友圈的志同道合,我还是比较满足。”
行业规范尚不成熟
动画前途的叫好声不绝,但作为一个起步不久的行业,它存在的问题不可避免,比如,从业人员大多希望作为行业它能尽快地规范和有序起来。
首先是管理尚不规范。北京经贸技师学院动漫专业负责人王先生说,动画在中国尚在摸索阶段,就像当年电脑和网络风行的时候,人们因为不是很了解它,只是感觉其中蕴藏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就一哄而上,所以秩序有些乱。动画的制作周期长,资金投入大,是个回收很慢的行业。一些小公司为了节省资金,就会缩短制作流程,市面上就出现一部分粗制滥造的产品。其次就是压低员工薪酬待遇,尤其是画“中间画”的待遇。中小型公司的“中间画”普遍拿的是没有底薪的计件工资,画一张图有时只有1-2元,还没有社保。所以人员流动性较大,影响行业的良性发展。小马就是一位中途转行的动画从业者,现在她改做书装设计。“轻松多了。”她说,“本来我非常喜欢动画,但是画了几年中间画,太累了,也看不到前途,升原画的毕竟是少数。最主要是待遇不好。为了多挣钱,我就四处自己找活,玩命画。后来就受不了了。现在我业余时间还在画,作为爱好和一个享受,但是暂时不打算把动画作为职业了。”说这话时她的心态很复杂。
其次是高端人才奇缺,制约着国产动画的发展。小时说:“其实在一线,像样的动画人才并不多,也没有相关的人才市场,公司里招人多数还要依靠熟人介绍和推荐。”王先生说:“大专院校培养的动画专业的学生还没有大量走入社会,一些培训机构短线培训出来的人员,美术基础不够扎实,仅是熟悉软件操作,不堪大用。所以培训水平跟不上,也是造成动画人才缺乏的一个原因。”
最后是产业链不成熟。中国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思维习惯,认为动画就是“哄孩子”玩的,没有青少年动画甚至成人动画的概念。市场不够成熟,作者、出版行业等都随之受到限制,所以我们看到的国产动画片多是针对7岁以下的儿童,而这部分观众又往往因为作品教化意义太强,缺少亲和力而维持不住。同时中国对动画周边产业的开发也不够,使得动画公司仅能依靠在电视台播放赢利,利润普遍不高。而国际上的动画大国,其绝大部分收益不是来自于动画本身,而是来自于衍生产品。
未来经济的新增长点
在美国、日本、韩国等国家,动漫及其周边产业的综合产值已经超过钢铁、汽车等传统的支柱产业,中国目前远不能企及。不过尽管如此,中国动漫产业在2005年的产值也达到了37.7亿元,超过了只有20多亿元的电影产业。中国文化部预测:中国动漫产业将有1000亿人民币的市场空间需要开发。为此国家开始给予动漫产业大力的扶持——北京市在“十一五”期间就将大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并把动漫产业作为其中的重点,已设立的每年共有5亿资金投入的两项专项基金中,相当的比例将将直接配给到动漫产业。
目前中国动漫从业人员大概在1万人左右,只及韩国的三分之一,人才需求有很大的缺口。2002年,全国高校中只有四五家开设有动画专业,到2004年就已增至100多家,其中包括北京电影学院、中央美术学院和清华大学等一线高校,这些高校为动漫产业储蓄了人才力量。2005年年底,国家劳动与社会保障部还颁布了动画绘制员职业标准和职业培训课目,使我国的动画职业培训有了国家标准。
面对动漫产业目前存在的问题,多数人持有乐观态度。王先生说,动漫产业的前途不能因为现阶段的不成熟而担心其光明的发展前途。国家的大力扶持,中国的市场优势,潜在的巨大消费群体等等都是民族动漫发展的大好条件。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文化产业大兴的全球背景和潮流下,作为现代文明的伴生物,动漫的“大行其道”是定势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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